她大概没有想到会有跟我这样对峙的局面,一时间竟也分不清什么该承认,什么不该承认,只是下意识的就说道:“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!”
我笑了起来。
连周围有一些人,也跟着笑了。
宋宣在一旁凉悠悠的说道:“我倒是听父亲说了,在沧州的时候,夫人为了栽赃陷害颜小姐,用的手段可是无所不用其极,连带着我们家都差一点倒霉。现在这么好的机会——说说而已?”
韩若诗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,转头指着宋宣怒道:“你闭嘴!”
其实这个时候宋宣完全不必怕她,但看了我一演,倒也没有再跟她做口舌之争,只是冷笑了一声。
我又接着说道:“你要我承认我害得裴元修重病昏迷,我不肯,你就要对我动手;你要我跟你说,在他昏迷之前我们谈了什么,我说了,你也不信,还要收拾我!”
这时,谢烽突然问道:“那公子在昏迷之前,到底跟你说了什么?”
我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他回忆起了自己做的那些事,想起了他杀过的那些人,他说其实他也未必就是天生嗜杀,愿意搅得天下大乱,只是有的时候情势逼人,他泥足深陷不能自拔。现在,他只能做到绝对,才能没有痛苦,只能忘情,才可以得到解脱。”
听到我说的这些话,园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我想这里的人,大多数都没有想过这个天下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,也没有想过自己做过的事,会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什么影响,因为,不止裴元修一个人泥足深陷,跟随他的每一个人走到今天,都是泥足深陷,他们来不及去回想,甚至不能回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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