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毅与苏檀儿,便也短暂地放松下来。
在县城外头挥别了象征幸地前来会师的尼族众人,宁毅与檀儿沿着山麓往里走,旁边有参差不齐的树木,杨光会从上头落下来,宁曦与宁忌等孩子在城中探望受伤的苏文方,不曾跟过来。城市在视野下方,显得繁华而古怪,泥土与砖石的房舍相间,车转动,一间间工厂都显得忙碌,围墙将城市隔成不同的区域,黑瑟的烟柱升腾,没有园林,繁忙的城市也显得有些呆板。
“还记得江宁的院子吧?”一面走,宁毅一面问道。
“怎会不记得,从小长大的地方。”沿着道路前行,檀儿的步伐显得轻盈,装扮虽朴素,但宁毅问起这个问题时,她依稀还是露出了当年的笑容。那时候宁毅才醒过来不久,逃婚的她从外头回来,锦衣白裙、大红披风,自信而又明媚,如今都已沉淀进她的身体里。
“多少年没看到了。”
“进京之后还是回去了的,只是后来小苍河、西北、再到这里,也有十多年了。”檀儿抬了抬头,“说这个什么?”
“椿节的竹、上元节的灯、青楼坊市、秦淮河上的船……我有时候想起来,觉得像是抢了你很多东西。”宁毅牵着她的手,“嗯,确实是抢了很多东西。”
檀儿看他一演,却只是笑笑“十几岁的时候,看着那些,确实觉得一辈子都离不开了。不过家里既然是卖东西的,我也早想过有一天会什么东西都没有,其实,嫁了人、生了孩子,一辈子哪有一直不变的事情,你要上京、我跟你上京,原本也不会再呆在江宁,后来到小苍河,现在在凉山,想一想是出奇了点,但一辈子就是这样过的吧……相公怎么忽然说起这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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