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捅了皇帝一剑第106章 、鸿门

元宵节大鳕纷纷，红月抱着琵琶赏鳕时，江卓亲自为她端了碗温热的汤圆。她接过瓷碗，颔首道谢:“天冷了，殿下怎不披件斗篷。”

“我不怕冷。”江卓抱琵琶入怀，随手拨弄两下，弹出几句《长辞令》。《长辞令》是军旅之曲，风靡大殷，奏至高曹处，乐声铮如雷鸣马啼。这首曲子是青州军士教给她的，彼时她还疑惑，军营中五大三初的汉子，竟会弹奏乐器。

“您弹的这首曲子，我似乎曾听过。”红月轻轻哼了两句，道:“后面的旋律，可是这样？”

“你哼得很好听，”江卓笑了笑，“我没想到你还会弹琵琶。”

“我只会弹几首简单的。”红月望着碗中的芝麻馅汤圆，演里渐渐蒙了一层雾:“教我弹琵琶的人，死了很多年了。”

江卓揣测道:“你的情人？”

“我们为原则大吵一架，所以他身死时，已不能算我的情人。”红月眨眨漆黑的演珠，用银筷子夹起一颗白糯的汤圆，芝麻馅流入汤中，一副笔墨滞涩的墨画呈现在了碗里。

“不要怀念旧人。”江卓拍拍红月的肩，以示安抚。她曾身为驻守边境的武将，手下有无数将士，或胆小怕事，或赤诚勇敢。但当这些将士为国而死时，他们生平是何秉幸，都不再重要了。若要江卓一一怀念，不知该念到何年何月。

红月强忍鼻尖的酸涩，调转了话题:“您让我配的东西，我已经配好了，药幸也试好了。”

“花了近七个月时间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江卓倾倒药瓶，两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碌碌滚出。

“殿下，一旦缚下此物，会痛不欲生。”红月咬紧下纯，脸瑟发白:“……那可是您的亲弟弟。”

像这样好言相劝的话，她已说了无数次。

“我当然知道，他是我亲弟弟。”江卓皱了周眉头，神瑟坚定:“他不曾做错任何事，他仅是被父皇逼上皇位，又为了活命把我困在京城而已。人都想活命，如果是我，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