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儒学自春秋以来,也就出了几位能称“子”的人物,如今都供在文庙里,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?
真要是传了出去,不知道多少儒生要口诛笔伐,恨不得提刀来砍人的!
山长深深地看了蒲弘一眼,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萧平早些滚蛋,这样这种杜撰经义的行为就是他的责任,跟城南书院没有半点关系。
而且说到底萧平更像是个编外人员,连月钱都没有,把他扫地出门更是没有一点心理压力,之前那厮烂赌的时候就被打跑了几次,每次都舔着脸回来求条活路。
蒲弘准备得实在太周全,连萧平讲课的内容都记下来了,山长越看越心惊,暗道萧平这厮好大的狗胆,这已经不是糟蹋学问了,分明是在把脑袋伸给天下儒生砍。
按理说自己也是个儒生,萧平这狗贼干出这等事,换了往日哪儿还用等外人来找麻烦?自己把袖子一卷就去收拾他了,可看着这几页宣纸,却怎么也没法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他是城南书院的山长,但他也是个先生。
教了这么多年的书,上课的质量如何,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,以往教习经义,不过是想着让学生们走科举的路子,所以哪怕经义再晦涩,再让人想昏昏欲睡,他也还是数十年如一日地严厉和刻板。
但那些穷学生...几个有走科举的机会?那些百姓交些杂物余粮,不过就是让他们来书院呆些时日,多少学会写自己的名字,启蒙而已,教他们经义有个屁用?
反而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,教着做人的道理,在他们年纪尚幼的时候埋下颗向善的种子。
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名词...自己小时候难道就没有对着夜空好奇过?这么多年的学问做下来,怎么就没想过果子为什么往地上落?就算萧平是在胡扯一通,这些奇思妙想也让他有些感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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