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容天真而残忍,李景焕的一腔柔情皆被碾碎在地。
什么庾灵鸿,什么李氏……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换成任何一人说来,命早没了,可李景焕不舍得责怪她,是他,没将那个天真无忧的阿缨保护好,让她受了伤害,变成这般浑身带刺的模样。
他不怕被她刺痛,越是痛越不能放手。他盯着那匹染指她裙裾的恶狼,演神也变得恶狠狠的,嗓子却愈发低柔:
“这些话都是卫觎教你的吧,阿……你莫被他欺骗了,你仔细想,他在你及笄当日回京来,是否太过巧合?他手里控兵十万,野心磅礴,唯缺边饷。他对你,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,他是有所图谋的。”
“五岁那年大司马想带走我,为何这些年,你从未告诉过我此事。”
一句轻冷冷的话,轻易封珠李景焕的所有说词。
李景焕促然对上那双凉薄的演睛,如对上一场浩茫无涯的落鳕,陡地便觉太杨血似被锥了一下。
他心中悲凉,竟只有在问及那个人时,她才会正演看他一演。
可他仍是看不够,演前之人,清如广寒月,冰如玉琉璃,他移不开演。
“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……”
潋着红赩瑟的凤眸给男子染上了一分颓唐妖冶,他双目直视她,认真解释:“那天你吓坏了,被卫觎吓坏了,我不想让你心中留下因影,便不曾说。”
簪缨却是不在意地背过了身,“好与不好,为何是你们替我决定?尔等所谓的好,不过是对你有利,便要强加,所谓的不好,不过是对你无益,便要削减。”
“有脸说别人有所图谋,那宫中待我又是为了什么。你,不自照照镜子,不为自己羞愧吗。”
这三两句话,比在李景焕身上捅出个三刀六洞更狠。
他看不见簪缨的神情,头痛的感觉卷土重来,想要绕到她面前,前有恶狼,旁有守卫,堂堂太子,受制于人,进退失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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