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哗啦——”
冰凉的清水扑面后,蹲在地上的范宁抹脸甩手。
“拉瓦锡,你醒了。”
“正好,距离开餐还有十多分钟。”
杜尔克和伊万的两道声音依次传来。
“哦,好。”
范宁视野中的模糊重影逐步归位。
他站起来,眺望远方,同时用手揉着额头,不再回忆已经记不清的梦境,而是将注意力放到眼前来。
一个阴沉沉的午后,气温颇为凉爽,太阳的光线从厚重云层里面有气无力地散出。
这里是一栋残破营房的门口,刚才睡醒爬起后,脑子有些宿醉般的钝感,于是自己从里面走出,在门旁接了几捧清水泼脸。
脚下的灌木丛与花朵被清除,腾出了一片空地,架起了铁锅和柴火,伊万正在跟前忙碌,教士们手捧地图在一旁研究,另外两位军士则在检修车辆。
范宁又把目光放远。
从周边视野的开阔度来看,己方休整的位置,好像在一个相对高处?
好像和某一次在山坳里露宿的情形有点不一样?
嗯,是这样的。
因为并非同一个营地遗址吧。
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,中间塞入了很多昏昏沉沉的见闻。
对此,范宁好像只有一个宽泛的感觉,但一定至少超过了一个月。
数次轮休轮值,数次恢复精力,数次再度疲惫。
印象相对深一点的只属“鬼祟之水”炼制的无名灵剂进入喉咙时,那种生腥油腻的肉感粘附在自己食道、又似乎扎根在血肉里面不断分裂扩散的感觉。
放眼望去是绵延起伏的山川、河流与林木,在阴郁的天光之下,它们仍旧壮丽繁茂,仍旧色彩纷呈,就如同自己视野外沿里已经占据超过三成、不能再算作“余光”的流动滥彩。
“在很早前就出事了的那位队员,好像叫博尔斯来着?.他是进程最快的一个,又因为起初缺乏应对经验,没有及时睡眠补足精力,导致异变提前恶化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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