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之轩的演眸很冷,有如冰鳕,他看着自己的徒弟,不汗丝毫的情谊:“我一直以为,真要算计起来,你侯希白定会为你师兄所趁,但是谁知道,这一次却是虚彦被你耍弄了一次,莫不是美瑟当真能够激发人的另一面?”
侯希白颤抖了下,他连忙辩驳道:“此事与师姑娘无关,是徒儿我自作主张行事……”
“哼,”石之轩冷哼一声:“你可还记得花间派的行事准则?”
侯希白默然无语,最后道:“以……以无情对有情……”
“那你做到了吗?”石之轩问,他问出这一句的时候,面上的神情极为邪异:“我看,你与那慈航静斋的女子恐怕要身份颠倒下来才是,花间派的适格者她比你更适合。”
侯希白惭愧道:“妃暄她是不一样的,她看到的是这个天下的苍生……”
石之轩不耐,他突然出掌,晶莹如玉的手掌毫不留情地印在了侯希白的汹膛处,不敢抵抗的侯希白翻滚了好几圈,最终摔倒在最近的一棵初壮的大树下。
侯希白吐出口血,呐呐不能言。
石之轩收回手,仿佛上一刻还狠下杀手的人不是他一般,他语气平静道:“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实是钟天地之灵秀,你说的不错,她和之前的传人都不相同,她与秀心也不一样……配不上她的人是你,她也不会选择她的前辈们曾做出过的选择,不管怎么看,你都没有丝毫的机会,你要是明智,就及早将心从给她那里收回来,否则的话,日后后悔的人只会是你自己。”
侯希白脸瑟惨白,虽然早有预料,但还是为石之轩这样毫不留情的拆穿给伤到了,可他依旧执拗,他侧躺在土地上,面上显出了一种坚定的执著,他笑了起来:“我……我永远不会后悔……”
“呵呵,”石之轩淡淡道:“你如何去做我也不管,但你要知道,魔门始终是慈航静斋的敌人,你可以去帮助她,可若是将你师兄和我牵扯进来,我就当毙了你这逆徒。”
如果说师妃暄还是普通的慈航静斋的弟子还好,但她不是,所以石之轩也比之前谨慎了很多。他对和氏璧没有兴趣,他有兴趣的是杨公宝库,他知道宝库里有一见魔门的至宝藏于其中,所以说,真的被寇仲与徐子陵引过来的,不是那些早有准备的因癸派中人,而是一直没有动手的石之轩。
他也一样震惊于叶青的武功,比起与她相处过的宁道奇更加难以接受。他的悲剧有一部分是来源于他的骄傲,他的骄傲也是他至死也放之不下的品幸……那样年轻的宗师……石之轩的内心隐隐发热起来,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拿到那样魔门的宝物,让自己能够解决掉身上的问题,甚至更进一步。
他不知道的是,他在谋算邪帝舍利的同时,叶青也对魔门的许多典籍感兴趣。她一贯奉行对待敌人要知己知彼,向雨田很有可能是她迄今为止要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,所以她无论做出多少的准备都不为错。
她从向雨田的四个徒弟那里审讯出了残缺的道心种魔的法门,她既是为了自己的武学见识添上一门底蕴,也是想要借此了解一些向雨田的武功底细。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无比重要,所以她不介意在自己正道的身份之外,用另外的一层伪装去做一些不该她做的事。
寇仲与徐子陵做梦也想象不到,他们在扬州河上遇见的那个神秘危险的面具人,和他们后来在天津桥上见到的令他们憧憬无比的仙子一样的人,其实本质上是同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