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谁?”
“惊怖大将军。”
“惊怖大将军仗着朝廷有蔡党的人支持,横征暴虐,胡作非为,恃势行凶,把暴敛所获,贿赂宰相蔡京父子;因而得蔡党信宠,更为嚣张,残民以快,巩固权势,更自行招兵买马,壮大势力,为蔡京等权臣当走狗,残杀忠良。如此周而复始,狼狈为奸,所以声势日壮,而祸民日甚。”
“世叔既在君侧,为何不直谏弹劾,以治蔡京、惊怖大将军等人之罪?”
“没有用,当今天子,侈靡荒怠,不理朝政,宰臣窃政,混淆是非。蔡京祸心最大,苛敛尤甚。君臣相偕为恶,偏又好大喜功,借开疆辟土以夸耀威风。朝臣庶民,无不受害至深。加以童贯、朱勔这些人,借故兵,乘机敛财,以致盗贼四起,民不聊生。我几次疏请辞职,但不忍见天下大乱,宵小专断,所以才又出来尽一己之力。”
“皇帝这样昏懦,何不杀之……”
“此际内忧外患,国祚不宁。昏君虽昧,愚庸易惑,但对蔡氏父子等权臣尚有主宰之能,万一天子不测,蔡氏必定上下勾结,表里为奸,另立天子,更加虐恣。所以,我们只能在不影响大局的形下,与蔡党奸佞暗中决战。不过,蔡京手下走狗,自然替主人肃清异己;不少忠良贤士,已遭毒手。我等见贪污日猖,专恣日妄,故与清正之士七度上书,力谏君王,决不可以采花石为由,使江南百姓骚然动荡,也不惜以蚊负山,力劾痛陈四相罪状:韩忠彦庸昧、曾布婪赃、赵挺之昏愚、蔡京跋扈。”
“结果呢?”
“我们生恐只京师一处,联名请奏,只怕仍难起公论,不得天子虚听、宰相俯信、天下倾心。是以联合四方万里,各大城府,雨学之士,地方吏民,联署上书,速整朝纲。这下果尔四方响应,人人不顾自身安危,只求全天下之计,士气峥嵘,人心沸腾,只为天下先,不甘天下后。本来正民心可用,可是,蔡京党羽,到处截杀上书学子,诬称这些上书学士为乱党叛逆,意图纠众造反,裁以重罪,明里派军队镇压,暗下使绿林截杀——其中格杀最力者,就是惊怖大将军!”
冷血听到这里,已听不下去,坐不下去、站不下去、忍不下去,跳起来,挂了剑,就说:“我去。”